这是一片去年学暑假实随手码下的日志。
建川博物馆是学校暑假四川建筑认知实的目的地之一。在规划行程之前,我隐隐记起曾经多次在网上推送看到程泰宁做的建川博物馆的不屈战俘馆,好奇之下搜索,有如发现了一个新天地。在这块500亩的画布上,彭一刚矶崎新程泰宁张永和刘家琨等一众建筑名家各展才华,描绘出二十五座风格各异的博物馆,也成就了这一个堪称教科书式的博物馆聚落,这样绝无仅有的大师作品密度,当然值得我们前往造访了。
入口大道的开端,是一个破损的碉堡,岁月的痕迹早已浸染这个构件,茂密的绿竹也已然从破裂处生长开,沿着两端的的竹林,尽头处,一架锈迹斑斑的战机静静的躺着,发动机早已不再轰鸣,玻璃也早已蒙尘。为了和,收藏战争;为了未,收藏教训;为了安宁,收藏灾难;为了传承,收藏民俗,这是建川博物馆的主题,而今天我们的参观内容,除了建筑本身,还有和抗战岁月地震灾难红色年代相关的历史。
人至此,低头致敬,序列的开端,是老兵手印广场,血红的手印,镌刻在透明的一片片玻璃上,等距的序列感下,浮现出一种浓重的肃穆。这些手印的主人都已届古稀之年,当的一些人,可能也已经去世了,而当年正是他们的双手挥舞大刀长矛,投掷手榴弹埋地雷炸碉堡,正是这些手当年挡住了势汹汹的日军侵略军,力挽狂澜,扭转乾坤,将整个华民族的未托起。
走下台阶,到的是正面战场馆,馆内展出的是合作抗击日军的史料。这个的展馆只有1299㎡的建筑面积,由彭一刚操刀设计。在建筑形体上,为了突出博物馆的个性,建筑体形力求墩实厚重。结合面布局,体现在外形上,自然地呈现出左,右两个墩实厚重的体块,由较虚的门廊连同上部三角形玻璃天窗把左右两侧的体块连接起,从而形成有机统一的整体,为强化视觉冲击力,左侧上层适当悬挑外凸,右侧做成向前倾斜的斜面,从而使原本不大的建筑,却仍不失其纪念性建筑所应有的庄严感。
在面布局,应当确保能有一条顺畅,连续的陈列流线,使参观者能够依次看完全部陈列内容。由于受到面积的限制,入馆后不设厅堂,而是经由一部宽大的直跑楼梯,把人流直接送到二层,然后,按顺时针方向依次看完全部陈列内容,循设于后部的另一部楼梯下至一层,仍按顺时针方向,先入侧展厅,再经后侧展厅转入西侧展厅,最终,回到原入口处并出馆。
一路之隔的飞虎奇兵馆由曾任美建筑师建筑协会主席的切斯特·怀设计,在造型上呈现出锐利的刀削斧砍般的姿态,或许是隐喻了一种飞虎队的如岩石般刚毅的豪情和那段历史的铿锵吧。室内感觉没有太多亮点,反而不同的高差变化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
再说一说让我印象比较深刻的两个场馆,一个是刘家琨做的章钟印博物馆,另一个是张永和做的十年大事记馆。
因为基地横跨河流水沟,该建筑同时是一座步行桥,所以十年大事记馆也称作桥馆。建筑最大的特色,或许是他的底部结构了吧。博物馆盒子没有典型古典主义建筑所具备的庄严的基座,而是支撑在倾斜的柱子上。更为明显的是,混凝土表面的粗糙肌理颠覆了古典主义的优雅感。整个混凝土结构由技术不甚熟练的当地施工人员建成,结果成为了对粗砺质感的礼赞。而在上部,博物馆盒子的悬挑出檐覆盖了步行桥,创造了供参观者和过路者止步的室外建筑空间,同时也用作博物馆的入口。
章钟印博物馆的文革之钟,则是整个聚落里最让我着迷的空间了。钟展区面方圆相套,方圆之间高而狭窄的间隙,在凹入处的壁面上满布壁龛,形成四面钟墙。钟展区心圆形落不置一物,唯有光影在地面面上静静移动,以示时光流转。在经过迷宫般曲折回绕的路径后人们突然进入静谧封闭的空间,身后,是钟表的滴答声和报时声
,眼前是纯粹的红砖素混凝土和铺在上面的阳光。之所以称之为文革之钟,是因为在落的强上展示的,是当年文革批斗的场景,地上满铺的,是当年各个革命委员会的印章。在这种空间声光氛围里,或许对历史的反思,可以在人们的心慢慢展开。